第37章
父亲干笑两声:算了,不说了。 白鹭洲充耳不闻,面无波澜地关*好了门,转身离开。 她没有坐电梯。 她拄着手杖慢慢地由步梯走到楼下,三层楼,不高。一步一步,有条不紊。 来到大门前,不知道是不是徒步走下三楼的缘故,夜风迎面吹散头发时,心脏有些失序地乱跳起来。 外面的暴雨还未平息。 雨丝落在水洼中,恍如只振一秒的翅的水花蝶。水滴弹落,新雨灌下,蝴蝶便被暴烈地浇灭。 白鹭洲盯着大雨,告诉自己: 是下楼的运动量扰了心神。 是雨砸乱了心跳。 如果夜风能小一点,她肯定不会觉得胸口有个地方在发冷。 冷到后来,就变成了胃里空涩的灼痛。 雨天的出租车很难打。待她饥肠辘辘地打到车,回到白柳斋时,已是晚上的八点多。 一进门,不见饭香炊烟,却看见爷爷奶奶和大姐坐在左廊的棋桌边,正闲聊手谈。 大姐抬起眼,向她温柔问候:回来啦。 爷爷专注地盯着棋局。 奶奶对她笑了笑:洲洲,你应该已经在你爸那儿吃过了吧,我们没等你吃饭,不要紧吧? 你应该已经吃过了吧。 我们没等你吃饭。 不要紧吧? 这句听起来甚至带着点关怀的话,像是终于在这一整天的结尾处,添上了压倒骆驼的最后那一根稻草。 突如其来的累。 支撑了一天的精与神,忽然就如山崩溃裂般散垮掉了。 白鹭洲没有答一句话,把礼物放在了迎客堂,就回了自己的屋子。 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