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去找了那几个女生的家长,第二天几个人就来给我道歉了。 至于我哥干了什么,有没有威胁他们,就跟我无关了。 我哥说这是大人的事,小孩不用管。 我脸上被砸那一下也不算轻,姜灵韵带着弟弟来我家串门,带了瓶药膏心疼地往我脸上一顿抹:“那几个人,道歉还是轻了,我们笙笙这么好看一张脸毁了怎么办…诶呦诶呦疼不疼我轻点……” 姜灵韵絮叨得像个老妈子,某种时候我觉得她母爱泛滥,似乎是真在把我当小猫小狗来养。 他们前脚刚走,后脚我哥就回来,点了根烟坐到我旁边,把我的脑袋扒拉过来。 我并不讨厌烟味,甚至有点喜欢——准确来说,我讨厌,但是我哥是个特例。 他永远是特例。 我十三四岁时候,我哥在忙项目上的事,经常带着一身酒气回家,洗完澡就去阳台上抽烟,他青少的身量我总想比肩,那宽而不厚的肩,窄而精壮的腰,还有他回过头来,笑着叼根烟叫我快去睡觉。 尼古丁的香气环绕着我的少女时期,我看书时总回想起那股烟味,我哥低着头,在一片蔚蓝色的黑夜里,火光窜出来与黑夜互成对比色,那是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芳兰竟体。 他垂眼盯着我额头肿起的地方看,睫毛纤长,眼里是沉沉的墨,我没说话,直勾勾地望着他。 我认真看人时候总是显得很专注,好像全世界只有他被装进了我的瞳孔里。其实以前我学不会什么叫做深情对望,我看人时是直勾勾的,因为脸色苍白的缘故,甚至有点鬼气森森。 但是我知道我哥专吃我这一套,他就喜欢我看他。 然后他心情不大好地揉了揉眉心,低声自言自语道:“你下手还是轻了。”